【聖經文化百寶箱】專欄1
好牧人
翻譯: 林曉葭老師 (孫理蓮紀念營地—聖經文化園區導覽員) / 校訂:丁帥之牧師(孫理蓮紀念營地—聖經文化園區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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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世紀以來，「耶穌是好牧人」一直是基督教最喜愛的形象之一。我相信你看過耶穌肩上扛著或懷裡抱著一隻小羊的圖片，耶穌是一個牧羊人的想法，是受到祂自己在約翰福音10:11說的話所啟發，「我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這不僅是對耶穌自己事工的描述，也是對所有真實、敬虔的事工的描述：為別人捨命。耶穌說明了牧人和雇工的不同，雇工只為了錢事奉，但好牧人看顧他的羊。「若是雇工，不是牧人，羊也不是他自己的，他看見狼來，就撇下羊逃走；狼抓住羊，趕散了羊群。」（約翰福音10:12）。一位真正、敬虔的牧人，即使需因此而冒上自己的生命危險，也要看顧他的羊群。
這是古代以色列牧羊人的真實經歷。大衛王在年幼時，為了保護他的羊，與獅子和熊爭戰，不顧自己的性命。「『有時候獅子或熊來了，抓去小羊，我就追趕牠，擊打牠，救回小羊……』」（撒母耳記上17:34-37）。今日以色列沒有熊和獅子，但在大衛的時代，這片土地上仍有一些大型動物，其中有些生活在「約旦河邊的叢林」（就如耶利米書12:5、49:19、50:44，以及撒迦利亞書11:3所述）。這是在約但河兩岸的一小塊區域，曾有繁茂的植被，由約但河與在春季時的洪水滋養（約書亞記3:15）。這在今天聽起來很奇怪，但我們若追溯回顧久遠的歷史，在那裡甚至有大象、河馬和犀牛，還有短吻鱷。在大衛的時期，這些奇異的動物大半已消失，然而周圍仍有眾多危險的動物。甚至直到近年，在大衛過去牧羊的地方附近還出現豹的蹤跡：最後一次被看到是在2011年。鬣狗、狐狸和野豬至今仍在四處遊蕩，我本人也可以作證；還有狼，牠們現在再次成為某些地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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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衛的時代，羊是以色列重要的經濟牲畜。我們說的是大群的綿羊和山羊，與數以千萬計的牲畜。「我們的羊在田間孳生千萬。」（詩篇144:13、撒母耳記上25:2）。這對男人和男孩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責任，因為這些羊群需要不間斷的照顧和保護。
【天堂等級的供應】
以色列的牧羊區多半是在沙漠邊緣乾燥、多石的地區。在這裡，一年中大部分的時間，羊群都遠離城鎮附近的農田，以免牠們破壞莊稼。因為離家遠，牧羊人必須在夜間和羊群待在一起。就像在聖誕故事中所說的，牧羊人「野地裡……夜間按著更次看守羊群。」（路加福音2:8）。 他們必須走這麼遠的原因是草太少了，這個地區不像美國或澳大利亞，那兒的羊被圈養在牧草繁茂且有圍欄的大型牧場裡。以色列的牧羊區乾旱多石，只有零星的草可讓羊吃。這意味著羊兒必須在一天之中持續從一個點移動到另一個點，否則牠們將得不到足夠的食物；而羊兒們找著的通常都是乾燥、褐色、被沙漠烈日曬乾的小草。
缺草的原因是缺少雨水。這裡是半沙漠地區，一年的降雨量通常低於30毫米，有時甚至更少。偶爾有幾年有較多的降雨，此時便是沙漠花朵盛開的時節，這片貧瘠的土地會短暫地覆蓋著美麗、五顏六色的花毯，如同以賽亞所描述：「曠野和乾旱之地必然歡喜；沙漠也必快樂；又像玫瑰開花，」（以賽亞書 35:1）。但大多數的年份，雨水非常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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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兒每天至少需要喝一次水。這在古代是相當困難的，因為這地區絕大部分都欠缺水源。這表示牧羊人每天得帶著羊群到水源地一趟。即使到了今天，牧羊人仍需要每天帶羊群去喝水，然後從不同的路返回，以免草場因過度踩踏而被破壞。
這就能夠幫助我們理解詩篇23篇：「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詩篇23:2）這與生活在古代以色列的大多數牧羊人的經歷大不相同。因為要想找到一片長滿了新鮮、翠綠青草的草地，旁邊還有小溪潺潺流過，簡直就是天堂般的意象。而這正是這節經文的重點：表達這是只有神才能給的供應等級。而且羊兒能夠躺下也極不尋常，這暗示著有很多青草可吃，羊兒已經飽足，所以可以休息，這是沙漠地區極為罕見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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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與平安的引導】
通常，羊群會沿著山丘上縱橫交錯、數以千計的山徑整天不斷移動。為什麼幾乎所有山上都有大量山徑？這是因為缺乏足夠的降雨得以沖刷這些路徑痕跡，或是滲入那些被幾代動物踩踏緊實的土壤，好讓土壤得以重新鬆軟供植物生長。所以這些小徑年復一年、歷經好幾個世紀存在著，供綿羊和山羊一次又一次地往來行走。然而事實上，這麼多小徑對於引導羊群毫無用處。這也是為什麼在這個地區牧羊人的角色比在世界其他地方都來得重要。正如詩篇23:3所說：「他……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正如羊群需要牧羊人時時刻刻的引領，我們也需要牧人帶領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走在那些我們可能無法靠自己理解的「義路」上。
在這節經文裡常被譯為「路」（希伯來原文maagalim）的這個字，更準確的翻譯應該是「山徑」或「足跡」，指的就是古時候羊群在沙漠裡行走的這些小徑。
羊群需要被小心引領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一帶有許多危險的懸崖和峽谷。即使是步履穩健的綿羊或山羊也有摔死的危險。正如詩篇23:4說：「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我也曾親眼看到過這些動物被困在狹窄的岩壁上，且幾乎就要從懸崖邊上掉下去。但即使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羊兒仍可以放心，因為牧羊人總是仔細看顧著。同樣地，神也是總是看顧著我們，幫助我們度過生命中的困難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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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的杖和竿是用來指引羊群遠離危險，或是在牠們陷入危險境地時，拯救牠們。杖是用來產生足夠力道的敲擊，敲打羊兒提醒牠注意，這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竿的功能則像是牧羊人的勾子，把羊推或拉到安全之處。為什麼這些煩人的糾正方式會是一種安慰？因為羊知道牧羊人最終目的是要幫助或甚至拯救牠們的性命。神也是這樣幫助我們的。經歷神的糾正可能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但這終究是為了我們的益處。「凡管教的事，當時不覺得快樂，反覺得愁苦；後來卻為那經練過的人結出平安的果子，就是義。」（希伯來書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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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牧羊人的照顧，儘管環境危險，附近潛伏著危險的動物，羊群也可以不受干擾地持續覓食。正如詩篇23:5所說：「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同樣地，即使祂的百姓面臨諸多困難，神還是會供應他們所需。
【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守護】
除了留意羊群周遭的這些危險之外，牧羊人還得個別看顧和照料每隻動物。牧羊人每天都會檢查每一隻羊，確保牠是健康的。包括用一種混合硫磺和瀝青等物質的油塗抹牠們，這是為了保護羊不被蟲叮咬。正如詩篇23:5所說：「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
當時的人們也會抹油來保護皮膚不受沙漠乾燥空氣的傷害，「得油能潤人面，」（詩篇104:15）。但這同時暗喻了國王和先知的受膏，作為他們被神揀選的記號，就像大衛王自己被膏一樣。先知撒母耳把油倒在他的頭上，膏他為以色列的王（撒母耳記上16:13）。事實上，這就是「彌賽亞」或「基督」這二個詞的意思——帶領祂的百姓的神的受膏者。「神怎樣以聖靈和能力膏拿撒勒人耶穌，」（使徒行傳10:38）。然而，膏油不僅是為耶穌自己保留的，作為一個「基督徒」，意味著我們也已被膏——我們是受膏的那一位、被膏的彌賽亞的跟隨者。「那在基督裡堅固我們和你們，並且膏我們的就是神。」（哥林多後書1:21）我們被什麼膏抹？聖靈。「所賜給我們的聖靈」（羅馬書5:5、提多書3:5）。
牧羊人通常是在夜晚，羊群被安置在羊圈裡過夜時，為羊兒進行抹油。一年之中較暖和的時候，羊群常會被聚集在沙漠空曠處的羊圈裡過夜，牧羊人也會在這裡陪著羊群。當他們遠離家園，牧羊人會趁著其他牧羊人和羊群尚未抵達，利用曠野長出來的稀疏草葉，為羊兒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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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羊圈往往只是一圈以石頭堆出來的圍牆，通常也不太需要再做一個新的，沙漠裡已經有很多舊羊圈可以重複使用，其中有些可能已用了數百年。牧羊人只須用隨處可得的石頭修補牆上裂縫即可。有時牧羊人也會把荊棘樹枝放在牆頭，防止狐狸或其他可能傷害羊兒的動物在夜間溜進來。羊圈的「門」就只是石頭圍牆的一個開口，好讓牧羊人可以領著羊群進出。到了夜晚，牧羊人可能會用一堆石頭把門封起來，或者就睡在門口，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或動物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出羊圈。這就是耶穌在約翰福音10:7所說的：「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就是羊的門。」耶穌以同樣的方式保護祂的羊群免於入侵者和其他災禍。「我就是門；凡從我進來的，必然得救，並且出入得草吃。」（約翰福音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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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牧羊人在夜裡還是不能放鬆警戒，任何一點閃神，都可能導致更多的危險。他們不只要提防獵食性動物，也要提防人——想偷個一兩隻羊的小偷。這就是為什麼成群的牧羊人會在夜間設立守望者，「夜間按著更次看守羊群。」（路加福音2:8）我們過去服事的以色列聖經花園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一天晚上，有人企圖偷羊，把羊拉出我們設立的圍牆！幸運的是，我們的工作人員醒過來並及時制止了他們。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場戲劇化的經歷——包括羊！也證明了耶穌所說的，若有人帶著一隻羊爬出圍牆，你就知道那人是賊。「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人進羊圈，不從門進去，倒從別處爬進去，那人就是賊，就是強盜。」（約翰福音10:1）
【羊兒認得牧人的聲音】
有些時候，也會有幾個不同羊群在同一個羊圈裡過夜的情形。然而到了早上，牧羊人要如何挑出自己的羊？相當令人驚訝的是，羊兒確實知道並認得牠們的牧羊人的聲音。正如約翰福音10:4：「既(從羊圈 )放出自己的羊來，就在前頭走，羊也跟著他，因為認得他的聲音。」幾年前我太太家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哥哥約翰在奶奶家養了一小群羊，但當羊兒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時，奶奶對它們大叫，牠們卻充耳不聞，得叫約翰過來才叫得動牠們。為什麼？除了牠們的牧人，羊不會回應任何人——牠們熟悉牧人的聲音。
許多人相信，耶穌在這裡指的是彌迦的預言：「雅各家啊，我必要聚集你們，必要招聚以色列剩下的人，安置在一處……又如草場上的羊群；因為人數眾多就必大大喧嘩。」（彌迦書2:12）在這個預言中，羊圈裡的羊象徵以色列。接下來在第13節繼續：「開路的（ha-poretz，或譯：破城的）在他們前面上去；他們直闖過城門，從城門出去。他們的王在前面行；耶和華引導他們。」「破城的在他們前面上去」是什麼意思？我前面有提到，晚上看守羊群的人，有時會用一堆石頭把羊圈的門封上；到了早上，為了把羊趕出來，他或其他牧羊人之一必須破開這些石頭，好把羊放出來。把羊從羊圈釋放出來的人，就是「破城的」（約翰福音10:3中稱為「看門的」）。
而在羊前頭走的是誰，是羊真正的牧人？「他們的王」是指以色列的王；換句話說，就是彌賽亞（彌迦書2:13）。但這裡不光是提到彌賽亞，經文還說：「耶和華引導他們。」在希伯來文中，可以理解成王和神一起走在他們前面，但也可以理解其中也意味著是「神的王」走在他們前面。這正是基督徒對這節經文的了解方式—--先知預言以色列的彌賽亞也是神。
如果這一節中的王是耶穌，那麼誰是「破城的」（或約翰福音10:3中的「看門的」）？它與為耶穌預備道路的施洗約翰的事工一致。許多人認為這就是耶穌在馬太福音11:12所說的。這是一節很難的經文，已經被以許多不同的方式翻譯。但其中一個可能的譯讀方式是：「從施洗約翰的時候到如今，天國是努力[破城]進入的……」施洗約翰在牆上破開缺口，而現在透過耶穌的事工，神的國在人當中爆發。
如果再往前一點看約翰福音這一章的開頭，你會發現耶穌正在和幾位法利賽人交談（約翰福音9:40）。祂所說的是對他們要提防假師傅的警告，包括自己的領袖，那些從一些其他的路徑溜進羊圈、卻不是真正牧者的人（約翰福音10:1）。這在今天對我們也是一個警告，有那麼多帶著敬虔模樣的假教師偷偷溜進羊圈。我們必須仔細聆聽耶穌的聲音，使自己能認出祂來，並能從所有其他的聲音中，分辨出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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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信耶穌是彌賽亞而合一】
在第16節，耶穌繼續說：「我另外有羊，不是這圈裡的；我必須領他們來，他們也要聽我的聲音，並且要合成一群，歸一個牧人了。」（約翰福音10:16）。這是在說什麼？其他的羊是誰？這裡耶穌是從以賽亞書56:8傳講：「主耶和華，就是招聚以色列被趕散的，說：在這被招聚的人以外，我還要招聚別人歸併他們。」這些被招聚要歸以色列的別人是誰？透過以賽亞書，神指示敬拜神的外邦人、非以色列人。從以賽亞書56:6開始：「還有那些與耶和華聯合的外邦人，要事奉祂，要愛耶和華的名，要作祂的僕人……」這是神計畫的啟示，要使外邦人加入祂百姓以色列的信徒之中。我們知道這個計畫就在耶穌的心裡，因為祂在馬可福音11:17同樣的引用了這段經文：「便教訓他們說：『經上不是記著說：我的殿必稱為萬國禱告的殿嗎？』」這裡耶穌引用自以賽亞書56:7。耶穌非常清楚地知道，必須有其他人、來自列國的信徒被聚集到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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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耶穌，神將猶太人和外邦信徒聚集在一起。這是神的計畫，將這兩個群體聚在一起成為一群。這並不意味著外邦信徒必須變成猶太人，像一些錯誤的教導。不，我們外邦人是「另外的羊」，與信耶穌的猶太人有所不同。然而，我們因信耶穌是彌賽亞，和主合而為一。不管我們是誰，進入羊圈只有唯一一扇門，就是耶穌。祂是為羊捨命的好牧人，而正因為如此，我們愛祂，並且聽祂的聲音。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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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傑夫(JEFFREY J. HARRISON)
現任：台中嶄新教會(New Church)牧師，「直到地極」事工創辦人。
經歷：傑夫牧師與以色列淵源深厚，曾於耶路撒冷聖地學院(The Institute of Holy Land Studies，現耶路撒冷大學學院 Jerusalem University College)攻讀博士，師事以色列考古學家隆尼萊克(Ronnie Reich)、加比巴爾契(Gabriel Barkay)等知名猶太教與基督教學者。1999年成立「直到地極事工」，致力於闡明並教導基督信仰中的猶太根源，藉此深化信仰根基。2007年，傑夫牧師來到台灣，定居台中。2014年成立嶄新教會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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